並不是離開你。
在濃濃秋意的金澤夜晚,晚上近九點,卻有如三更半夜的冷清稀疏。頂著冷冽秋風走在街道上,飢寒交迫,只想找個暖呼呼的東西吃。
不知趕的趕不上百貨公司打烊時間,貪玩而延誤時間的我們也只能加緊腳步,希望能及時抵達。
快步地走在冷清的小街道,眼前出現食堂的招牌,看起來熱呼呼的烏龍拉麵模型吸引了我們的目光。
招牌上寫著販賣各種丼類以及中華料理等,即便看不懂招牌上其他的日文,琳瑯滿目的模型也解答了我們許多疑問,顯然這是是一家家庭食堂,更重要的,這家店在這麼晚的夜裡(以金澤的標準而言)還有在營業。
這家家庭食堂符合我們所有需求,有熱湯、有麵、還有營業,但一向習慣旅遊書指南的我們,卻在這家旅遊書上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家庭食堂前猶豫不決。
沒有書告訴我們這家店評價如何,沒有網友心得告訴我們這家店到底好不好吃,就連想探頭看看店裡長什麼樣子也不得其門而入。
到底該不該進去?還是就把這家店當作旅行途中的驚鴻一瞥?
我決定把家庭食堂的門推開。
在推開門的那一剎那,我們好像進入了時光隧道。
木板作的價目表貼在泛黃的牆壁,昏暗的日光燈是店裡光線的來源,一兩位上班族下班後孤獨的在這邊用餐,牆上貼著像是八零年代日本泳裝模特兒的海報,而招呼我們的,更是已經彎腰駝背的老阿媽,在這個地方,時間好像被凍結住,永遠停留在過去的時光,要不是前面有嶄新的寬螢幕液晶電視,我真的會以為來到了日本懷舊電影的場景。
看著全都是片假名的菜單,對我來說像是天書一般,老阿媽吃力地聽著姐姐的日語,不知道我們到底要點的是「Katsu」還是「咖哩」,好在外面的模型作的很仔細,我們跑到了外面指給了老阿媽看,老阿媽笑開懷的點點頭,瞭解我們究竟想要吃什麼。
我們像是無意間蒞臨的外星人,闖進這間懷舊的家庭食堂,打破了這邊原有的秩序,抱著興奮的心情東張西望,東拍西拍。我想對老阿媽來說,在這麼晚的夜裡,接待冒冒失失闖進的外國觀光客,大概也是絕無僅有的經驗。
雖然知道彼此的語言不相通,但老阿媽還是到我們的桌前,用日語問我們是從那邊來的。聰明的姐姐猜出了她的意思:
「歹玩!」
老阿媽聽到台灣的名字,露出親切的笑容,我想她一定知道這個地方。
昭和三十三年頒予的廚師許可證,泛黃地貼在牆上,距今已超過五十年,另一邊則是較新的廚師許可證,兩張證書取得者的姓氏都叫是柿原,前後差了卻將近三十年,這是從父親就一路傳下來的簡單家庭食堂,這五十多年始終屹立在這邊,填飽多少人的肚子,而今天輪到我們。
我點的咖哩豬排烏龍麵定食,有熱呼呼的咖哩湯麵,讓人吃的肚皮飽飽的的白飯,更有酥酥脆脆的炸豬排,不用一千元日幣就能享受到豐富的餐點。
在夾起烏龍麵的那一刻,看著熱呼呼的白煙,想到外面冷颼颼的天氣,還有這溫暖懷舊的小地方,什麼是旅行的意義?在這一刻已無需多言,我很慶幸能夠走進這裡。
常看到日劇或是日本綜藝節目,裡面總會有些熱血的橋段,大概不脫「給客人幸福的一餐,是我人生的使命。」之類的言談。以前看總覺得難免矯情,但現在坐在這開了這麼多年的家庭食堂,沒有豪華的裝潢,以及旅遊書的介紹,每天作的就是送往迎來,提供給上門的客人豐盛且滿足的一餐。只是一件這麼簡單的小事情,卻代表的是一家人,持續兩代以上超過五十年的堅持。
即便在台灣,這種簡單、懷舊卻充滿家庭風味的小食糖恐怕也絕跡,來到這邊用餐,就好像回家吃飯,充滿了家裡的味道,用力大聲地吸著烏龍麵的我,吞完一整份熱騰騰濃呼呼的咖哩烏龍麵,心裡充滿著感謝及滿足。
離開時,店裡已經打烊,準備休息迎接又一個明天。老老闆看到我們在店門外鬼鬼祟祟的晃來晃去,特別跑出來問要不要幫我跟姐合照。
其實我們想作的,是想跟老老闆照相呀!(老阿媽在我們還沒有吃完時就先回房休息了,沒有照到相,好可惜。)
這只是個簡單的家庭食堂,賣的也都是你我耳熟能詳的簡單食物,沒有旅遊書會介紹,但這卻是我這次在日本,吃的最溫暖的一餐飯。
看著店內熄滅的燈光,為的是明天更有元氣地提供給客人豐富的餐點,希望他們能繼續這麼多年來的堅持,下次如果再來金澤,我會再來拜訪你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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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小妹 // Oct 18, 2009 at 11:55 pm
豬排烏龍咖哩+白飯看起來好讚
超想吃!!!
老阿伯真的很熱情
我看到他手搭在你姐肩上~ 哈哈
IKEA // Oct 19, 2009 at 10:51 am
日劇般ㄉ場景,日劇般ㄉ老闆,日劇般ㄉ套餐,好有fu~讚!
Phelia // Oct 19, 2009 at 10:01 pm
很溫馨的食堂
X-RAY // Oct 21, 2009 at 10:07 am
那個咖哩湯頭看起來好讚~
還有那個店家真的感覺好日劇啊……